四堅持

四堅持

溫子衡筆

 

這樣的堅持令人感到十分特別。

 

多年期中考監考經驗，我發現學生各有堅持。

 

有人堅持交白卷。

 

有人堅持猜完整張考卷。

 

有人堅持寫完考卷，堅持反覆檢查，手不釋卷。

 

今天的學生，他有四個堅持。

 

和坊間言情小說一樣，一切都是由曖昧開始的。

 

不知你會不會這樣？

 

當某人偷瞧你時，因為動物本能，你也會有莫名感應，回頭四目相交。

 

我就會。

 

今日監考，忽覺左方似乎有道炙熱眼光，一轉頭，果然四目相交，男孩下意識避開視線，我也是。

 

須臾，試探視線再度讓我們四目相交，避開視線的動作彷彿倒帶重播。

 

第三次的四目相交讓我有些害羞，右轉脖子移開視線的動作有點大，孰料男學生右轉的動作更大。

 

電光石火間，我已明白一切，男孩的目標是女孩，是女孩桌上那張黑白分明的答案卡。

 

硬生生立刻回頭，男孩察覺危險，左轉回頭的動作更大，速度更快，好像鬼片。

 

由於他的意圖接二連三，我只好堅持盯著他看。

 

我的堅持引發他的堅持。

 

他從堅持偷瞄女生答案卡、堅持寫完答案卡、又加上了堅持撐完考試時間、堅持與我四目對望。

 

一小時的時間，彷彿凝結。

 

就在彼此快要看出感情的時刻，適時鐘響。

 

師生對看，不分勝敗。

 

這樣的堅持令我感到十分特別。

 

如果男孩可以堅持學習、堅持複習、堅持寫完考卷、堅持檢查考卷。

 

我想這一回合，會是學生的勝利時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