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《處男壘球隊》第一集 第十一章 媽媽麵 試閱版】
【《處男壘球隊》第一集 第十一章 媽媽麵 試閱版】
溫子衡
溫子衡
《處男壘球隊》這部共三集的長篇小說,是大學生追尋愛情與夢想的青春故事。描寫文沛青大學四年目標,就是辦一場班級聯誼、系際盃壘球賽冠軍、成績All pass,和交個知心女友,但身邊都是見了女孩,喉頭彷彿鯁了根長魚刺、聲帶系統自動故障、大腦進入待機模式、臉皮像蒸熟螃蟹的隊友們,他能成功嗎?
正式紙本成書是直式一般小說的編排方式(如同金庸小說),與下列電腦版不同,下方電腦版編排只用於試閱版,提供部分內容讓您參考。
第十一章 媽媽麵(部份精華版)
【在體育場,球練到一半的處男壘球隊,臨時被化學系壘隊約戰,面對成軍以來、突如其來的第一場練習賽,處男壘球隊該如何面對?】
(……前略)
「兩百球……。」
文沛青話還沒說完,旁邊出現一個聲音。
「Play啦。」染了一頭金髮的化學系隊隊長阿毛,站在阿仁後方。
阿仁回頭客氣地說:「我們還沒練完,還需要一個小時,不好意思。」
「一個小時?」阿毛學長右手由額頭往後撥弄自己的三分頭:「一個小時後就快要中午了。」
「十點多還好吧,中午是十二點。」文沛青不滿阿毛學長的語氣。
旁邊一個暴牙的化學系幫腔:「現在太陽就那麼大,十二點我們外野飛球要怎麼練習?」
阿仁嘴唇微開,文沛青搶先阿仁回話:「嫌太陽大你們早一點來啊,是我們先來練的。」
另一邊一個戴墨鏡的化學系反駁:「先來的就可以佔整個早上?」
阿仁搭了文沛青的肩:「不是要佔整個早上,練完一個Set,需要兩個小時。」
化學暴牙男又說:「大家都要練習,互相一下,打一場,贏的用球場。」
阿毛學長把大頭轉向文沛青的方向說:「學弟臉色不用這麼難看。」
文沛青發現阿毛學長眼神的焦距穿越自己,回頭一看,程慶源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自己後面,側著頭,雙手自然下垂,站三七步,桀傲不馴的臉上沒有笑容。
阿毛學長舉起不長但壯壯的右手指向球場,繼續說:「練習不就為了實戰?很多狀況實戰下才會發現,這種經驗不寶貴?以戰養戰有沒有聽過?不要以為我們欺負你。剛剛我們跑看台的時候,你們在練守備,現在改練傳接,你們比較沒經驗,傳接根本不用練那麼久,這樣吧,你們再練半小時,半小時後比賽。」
文沛青又要開口,阿仁再一次按住文沛青的肩,對阿毛學長說:「那就半小時後打一場友誼賽。」
阿毛學長笑了笑,轉身離開同時大喊:「Catch Ball,半小時後比賽。」
在阿毛學長、暴牙男和墨鏡男離去的背影中,阿仁對著聚攏過來的眾人說:「傳接二十分鐘,打網子還是按順序再輪二十分鐘,剩十分鐘休息一下,打本隊第一場友誼賽。沒輪到打網子的隊友,打完比賽還願意練習,我們就繼續。」
勞大吆喝大家:「練球囉。」
眾人又走回操場中央的大草皮各就各位,只剩餵球的阿仁、打網子的倪中澤,和下一個輪到的文沛青。
「ㄎ一ㄤ!」倪中澤又結實的擊中球心。
文沛青忍不住道:「阿仁,你根本不用理他的,尤其那個大番薯隊長。」
「ㄎ一ㄤ!」倪中澤擊出的球,打中網子中央。
「大番薯隊長?」
「你不覺得化學系那個阿毛學長,很像老夫子漫畫裡的那個大番薯。」
倪中澤呵呵笑。
「戰國時代,齊國軍師孫臏為了救韓國,輔佐大將軍田忌率軍進攻魏國首都大梁,意圖逼正進攻韓國的魏國大將軍龐涓退兵。得知消息的龐涓果然從韓國退兵,並且追擊田忌領軍的齊兵。」對著文沛青說話的阿仁,眼睛盯著倪中澤,餵球的手也沒停過。
「我知道,我很喜歡工具書,孫子兵法就是其中一本。」文沛青眼睛發亮:「孫臏知道魏國大將軍龐涓驕傲輕敵,就命令齊軍將吃飯的灶每天減少一些,營造齊軍大量畏戰逃亡的假象,龐涓果然中計,拋下大軍,只領一批精銳騎兵追擊。孫臏在馬陵設下埋伏,用箭射死龐涓,大敗齊軍。」
「故事出自史記孫子吳起列傳,善戰者因其勢而利導之。」阿仁笑道。
「因勢利導,我明白了,順著敵方思考模式,引導成有利我方的局面。」
「對,壘包間的傳接,確實不用那麼久的練習時間,打網子也不用操場中央的場地,所以我們並沒有損失,而且,我們確實缺乏實戰機會,實戰中也真的可以學到更多。」
「二十球看起來不多,打起來很累,換你了,文沛青。」倪中澤用右手袖口抹去額頭上的汗:「可是以後練習,他們都來搶場地怎麼辦?」
文沛青興致勃勃地站上打擊區,試揮了幾下鋁棒。
「剛剛我看體育場入口的告示牌,才發現我們沒向課外活動組申請場地,之後的練習,只要需要用到操場中央當作球場,我們都提早先去申請就好了,這樣名正言順。中澤,麻煩你去叫若煙過來準備,謝謝。」阿仁轉頭對文沛青說:「第一球,記得用腰力,記得由上往下揮擊。」
「先攻還是後攻?讓你們選。Called Game,打六局,四局贏超過十分,五局贏超過七分就提前結束比賽,球數從一好一壞開始,跑者All Free。界內外和好壞球,就本壘兩邊的替補球員一起看,一壘人和球差不多同時到就算出局。」化學系壘隊大番薯隊長一口氣說完。
暴牙男笑嘻嘻地說:「跑者All Free知道意思吧?球打出去以後,跑者可以一直跑到球傳回來為止,如果球一直沒回傳,跑回本壘就全壘打啦。」
墨鏡男臉上看似有笑容,兩邊嘴角卻朝下:「慢壘不可以短打喔,如果打擊出去只擦到球皮,球滾動的非常慢也算出局,這個你們也懂吧?」
「好,我們先攻。」阿仁微笑道。
「就守備位置。」大番薯隊長轉身大喝。
「從之前幾次練球和打網子,我大概排了一下棒次和守備位置,比賽後也會再調整,一棒若煙,二棒國仕,三棒慶源,四棒勞大,五棒楷書,六棒中澤,七棒秉隆,八棒致遠,九棒沛青,我打十棒。」
砲煙眉飛色舞:「明星球員排一棒,阿仁內行的。」
邱若煙微笑站上打擊區,用力揮了幾下鋁棒,雙手握住球棒舉在耳畔的高度,屁股輕輕搖動。
擔任一壘手的大番薯隊長,轉頭朝著內外野間大吼一聲:「Play Ball。」
化學隊投手盯著本壘板,大叫一聲:「嘿!」
操場上各守備位置的球員,也都像鸚鵡一樣跟著「嘿」了一聲。
投手第一球投出,拋物線式的由上而下,直接落在本壘板後側的好球帶裡,砲煙看了一下,沒有出棒。
「好球!」一壘側的化學系替補隊員叫道。
三壘側土木系球員們也沒有意見。
「ㄎ一ㄤ!」砲煙將第二球打穿三遊防線,順利站上一壘時還高舉右手。
文沛青等人紛紛鼓掌叫好。
大番薯隊長粗壯的短手指向二壘:「抓雙殺。」
第二棒彭國仕同樣將第二球,擊成三游方向強勁滾地球,暴牙男一個箭步衝向右方,接球後先傳給二壘的墨鏡男,墨鏡男再傳給一壘的大番薯。
「Double Play!水啦。」大番薯隊長與化學系笑開懷,墨鏡男和暴牙男互碰手套慶賀。
「沒關係,慶源加油。」阿仁叫道。
三棒程慶源將投手投過來的第一球,擊成三壘方向強近平飛球,眼看就要越過內野,化學系三壘手一個空中抓飛鳥,三人出局。
「一壘手勞大,二壘手國仕,三壘手中澤,游擊手慶源,捕手致遠,投手沛青,左外野手若煙,中外野手楷書,右外野手秉隆,自由手由我擔任。」阿仁拍拍手道:「守起來,加油。」
文沛青有點忐忑地踏上投手丘,心道:「練內野時,正面接強襲球的恐懼感還沒克服,練外野時,越過頭頂的球追不到,現階段還是當投手比較適合我,我一定要把球投進去。」第一球脫手而出,小拋物線落在本壘板前。
「壞球!」一壘側叫得好大聲。
文沛青深吸一口氣,調整了出手的力道,第二球脫手而出,大拋物線地落在本壘板後側,捕手黃致遠的後方三步位置。
「壞球!」一壘側的叫聲帶著笑意。
連續三個壞球,因為球數由一好一壞起算,所以打者保送一壘。
文沛青吐了一口氣,走回投手板用逆時針的揮臂舒緩情緒,瞄了一眼站在林楷書和程慶源中間的阿仁。
又是三個壞球,化學系壘隊無人出局攻占一、二壘。
彭博士小跑步到文沛青後面提醒:「出手的時候,從下往上揮臂的前臂不要歪掉。」
文沛青用力的甩了甩右手,深呼吸,左腿彎曲向前跨步,拋出第七球。
「好球。」灰白的壘球,落在邊緣濺上淺褐色泥土的本壘板正中央。
彭博士在後方喊:「就是這樣!」
文沛青下一球出手。「ㄎ一ㄤ!」伴著鋁棒清脆的聲響,壘球強襲穿越一、二壘間,往前接球的陳秉隆漏了一下才撿起球,回傳二壘時已經來不及,二壘跑者奔回本壘拿下一分,二、三壘有人,無人出局。
一壘側歡聲雷動。
第四棒大番薯隊長站上打擊區,左手握著鋁棒,將球棒不斷揮舞,彷彿是電風扇扇葉般。文沛青愣了一下才將球投出,球出手的霎那,大番薯才恢復兩手握球棒的標準打擊準備姿勢。
「ㄎ一ㄤ!」壘球直衝天際越過了阿仁的頭頂,落在向後追球的林楷書身後,直往操場另一側的看台滾去。
林楷書沒命似地追,大番薯逃命似地跑,林楷書終於撿到球,墊了兩步把球回傳的同時,大番薯已經繞過三壘直衝本壘,球在彭博士的前面落了地,接起球想往本壘傳的彭博士動作定格,因為大番薯已經衝過本壘,正準備和一壘側的球員擊掌。
三分全壘打。
程慶源拍了文沛青肩膀,什麼都沒說又走回游擊區,文沛青定了定心神,一球投出,又被暴牙男擊出一支二壘安打。
文沛青覺得自己的雙頰發燙,不知道是冬陽太烈,還是局勢太窘,不過也沒時間思考這個,他只擔心自己是否已經滿臉通紅。
暴牙男喊出暫停,蹲下去綁鞋帶的同時,勞大也從一壘壘包跑向文沛青:「Play Ball,就是Play而已。」
「ㄎ一ㄤ!」球往左外野飛去,砲煙跑了四、五步,俐落的單手接球,球帥氣地彈出手套。暴牙男拔腿狂奔,再得一分。
「ㄎ一ㄤ!」球從一、二壘方向穿了出去,安打,無人出局,一、三壘有人。
「ㄎ一ㄤ!」球高高的飛起,文沛青猛一抬頭,心也懸在半空中,程慶源退後兩步,接殺出局。
「一人出局,加油。」阿仁從後方高喊。
「ㄎ一ㄤ!」壘球一個彈跳,直直往一、二壘的方向飛去,彭博士一個帥氣的正面接球,本壘的黃致遠和奔向二壘壘包的程慶源同時高喊,一個喊的是「Home!」一個喊的是「使幹,抓雙殺!」彭博士遲疑一下,右臂一揮直傳本壘,三壘上的化學系跑者眼看要被觸殺,卻又折返三壘,黃致遠追過去但追不到,把球傳向三壘的倪中澤,球比倪中澤高四十公分,滾到左外野,等到砲煙接到球回傳三壘已經來不及,化學系再得一分,一人出局,二三壘有人。
阿仁喊出暫停,和內野手聚集在投手板。
「拍謝。」黃致遠不好意思地說。
「不是你的問題,是我投的太差了。」文沛青很低的頭,略略抬起:「阿仁,把我換掉吧。」
阿仁笑道:「練習賽而已,大家都還在學習,別放在心上。」
「開始了啦!」墨鏡男不耐煩的從一壘側高喊:「還是需要防護員?」
勞大拍了文沛青的肩:「既然你投得進去,試試看不要投在正中央,盡量投在打者內角,不要怕砸到人,球那麼慢,他們自己會閃。」
文沛青抹去臉上的汗,吐口氣,一球脫手,打者擊成本壘後方界外球。
第二球出手,打者嚇得往後退出打擊區,從天而降的壘球正中本壘板左側的邊緣,改了一個垂直的角度,穿越化學系打者兩腳間的縫隙,迅速滾向操場外的跑道。
「三振!」大叫聲來自一壘側化學系壘隊休息區。
「哈哈哈哈……。」大笑聲也來自一壘側化學系壘隊休息區。
墨鏡男對文沛青大喊:「投手拉個弓。」
「對啊,投手拉個弓慶祝一下,哈哈哈哈。」暴牙男一搭一唱。
文沛青臉上沒有特別的表情,又是一球讓打者往後退開的大內角,差別在於這次球落在本壘板外。
「壞球。」
「投手不要砸人報復。」大番薯隊長也加入垃圾話攻擊行列。
「ㄎ一ㄤ!」球飛向中外野,林楷書向後跑了三步,又往前跑了六步,接殺出局。
終於,三人出局。
「欸,文沛青,你的球太好打了啦。」接住第三個出局數的林楷書,在三壘側休息區說。
勞大搭著林楷書的肩:「球賽就是Game,Game就是遊戲。替我加油。」拎著球棒往打擊區走去。
「ㄎ一ㄤ!」左外野手和中外野手一起往後追球,直衝天際的球落在兩人中間,勞大已經衝過一壘。
「勞大加油!」三壘側爆出歡呼。
成功站上二壘壘包的勞大,臉上依舊靦腆笑容,印堂還特別亮,不知是運勢旺,還是反射接近中午的冬陽。
見到體格魁梧的林楷書站上打擊區,一壘上的大番薯隊長轉身向後,擺出雙手高舉往前推的手勢,化學系三名外野手都跟著後退。
打擊區的林楷書站得直挺挺,雙臂握緊球棒往前直伸,與身體保持九十度。
「ㄎ一ㄤ!」碩大的壘球直衝天際,暗紅色的縫線因強烈旋轉而無法看清,左外野手往前跑了六、七步的距離,穩穩把球接進手套。
朝外野看球的大番薯隊長面露微笑,高舉右手伸出食指:「One Out!」
倪中澤內野強勁平飛球被游擊手接殺,陳秉隆二游間軟弱滾地球被封殺在一壘前,留下二壘殘壘。
彭博士對準備走上投手板的文沛青說:「記得手臂不要歪掉,加油。」
文沛青心念一動:「前臂歪掉,球就投不進好球帶,前臂不歪,球就直直掉進好球帶,那如果出手前輕輕扭一下手腕,不就是變化球?」踏上投手板的他又想:「萬一扭手腕,球又投不進怎麼辦?」轉身面對打者:「反正再慘也沒第一局慘,拚了。」
「碰!」右手用力拍擊手套,內心戲演畢的文沛青,彎腰拾起地上的壘球,毫不遲疑地投出。
打者揮了個大空棒。
第二局化學系三位打者迅速三上三下。
回到三壘側休息區的土木系隊,失分陰霾一掃而空,臉上展現歡顏,雖然第三局上半又是被化學系投手三上三下,但只要失分控制得當,就有機會板回來。
「加油。」阿仁對文沛青說。
和前兩局不同,此刻的文沛青信心滿滿,心想只要內角球加上變化球,又可以讓化學系三上三下,讓大番薯隊長、暴牙男、墨鏡男尖酸刻薄三人組,瞧瞧土木系壘隊的厲害。雙手持球在胸前,右腳往後踏住投手板,右臂向後擺盪,左腳向前跨步,如鐘擺一般的壘球脫手而出。
「好球。」打者棒子沒動,球精準落在本壘板進打者側的邊緣,卻見文沛青表情痛苦地扶著左大腿,右膝跪地,遲遲無法起身……。
(未完待續……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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